【石青】心中万事喜君知(十五)
※刀剑乱舞衍生创作
※充满着乡土风味的,医学院和隔壁综合性大学愉快的男子大学生日常设定。玩梗玩到飞起。有些事是瞎掰,有些事是真的。
※CP包括石青、压切宗、乱浦乱、岩今、包莺等。随着脑洞走向会有增减变化。
※全程荤段子青江和懒宅末期明石注意。江雪莺丸都有些神经质。自娱自乐的产物,二次设定超级多。
警告:非常三俗、非常OOC、本丸相声大赛年度精选合集
提示:又来欺负御手杵、真实社会事件有提及、石青主场
准备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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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江拎着书悠闲自得从走廊那头走到这头,不经意间往418寝室看了一眼立刻收脚退回去:“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们竟然背着我行苟且之事。”
似乎正把御手杵脑袋按在自己胸口的同田贯正国抬起头深沉地盯了他一眼:“你与其在那儿啰嗦,不如过来帮忙拿剪刀。”
青江依言递过剪刀又凑近仔细端详,御手杵下巴上糊了一块黑黄黑黄的药泥,同田贯手中拿着剪刀纱布正要给他剪一块合适大小的敷料:“吾儿,何人欺你?”
明晃晃一把手术剪在脖子附近比划来比划去,御手杵不敢张嘴,喉头滚动含混不清地嘟嚷:“青江贞次,有多远走多远,谁是你儿子。”
“儿大不中留啊留着是个仇,想当年你爹我含辛茹苦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喂养大……“话没说完同田贯就完成了包扎工作,青江摸摸御手杵乱糟糟的头发,”……噫,正国啊,你技术真是超赞。”
听出他话语里不祥的赞美意味,御手杵掏出手机用一片黑的屏幕勉强看看如今尊容,就算估摸着自己这时候也不可能帅成什么样,也顿觉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为固定纱布,他念护理的室友用两条医用胶带交叉把纱布牢牢粘在下巴上,几乎没法张开嘴好好说话:“也太碍事了,田贯你行不行……这样还要多久?”
“取决于你什么时候康复,通常情况下两到三天就可以摘除纱布。“同田贯一边把酒精棉签胶带纱布收进医药箱,一边用专业的口吻应答,”另外,康复期间伤口不能沾水。”
“哦,我忘记带宿舍钥匙,先在你们这待一阵。“青江摸了摸口袋果然空空如也,把书往不知道谁的桌上一放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所以他到底是怎么伤的?平地摔?”
“要是普通摔伤就对了,”同田贯咔哒一声扣上医药箱盖,“为什么要手贱,你自己问他。”
事情说来也不大,御手杵新近认识了一个姑娘,恰好下巴上又长了颗挺显眼的痘痘,因为担心对方嫌弃自己,在某个刚洗完澡的晚上下狠手挤破之,却没料到这一下竟然起了反效果,痘创感染化脓,今天终于让同田贯给挤了脓液上药包扎。青江听过御手杵夹杂着自我辩解的叙述,郑重其事对同田贯点头:“孩子长大了,爱美和追求感情生活是好事,但是少年心事只讲给母亲听吗?父亲我真的很受伤啊。”
如果人类自带情感状态显示,御手杵脑袋上肯定已经飘出一张极其不开心的红脸。一年以来十分习惯青江瞎扯,同田贯把收纳箱放回书架转身去翻背包:“所以我说是自作自受,男人只分有能耐与否,好不好看无所谓……青江,这个你拿去。”
青江接过他递来的东西,是朵带着别针的白色纸花,告别仪式上常见的那种,不同之处在于下面缀着粉色丝带系成的蝴蝶结。长发年轻人脸色稍微变了一变:“何解?”
“……也对,你大概没听说,”同田贯指了指胸口同样的小白花,“我学姐,前几天被闹事的病人家属砍伤,抢救一宿没抢救回来,过去了。她弟在我带的那个班,就给了我几朵。”
空气凝滞得仿佛要滴水,青江试着出声缓解气氛:“这……我怎么记得说是临床的伤亡指数比较高?”
“你去看新闻,最容易被殴打的还是护士,”御手杵摸着下巴上的纱布又被同田贯打掉手,“毕竟打针输液量什么的都是护士在做。哎哟田贯别打我,下巴疼。”
“你自找的。”同田贯冷酷地答道。
去办公室路上青江刷了刷校园BBS,把事情摸了个七七八八。被害护士的弟弟似乎是论坛中颇为活跃的用户,发帖倡议同学们戴一戴纸花以表达对医患矛盾的关注,跟帖持续不断,反对的有支持的有歪楼的有打广告的有,青江全当做消遣浏览一通,还稍微分神看了看正在下课期间穿行于学校的学生们,意料之中瞧见零星几朵白纸花,都别在女孩儿身上。
却没料到第一个要他摘下纸花的是石切丸。
“事情我都知道,但是去给学生上课的时候不要戴这个,”石切丸双肘压在桌沿,语气不是建议而是命令,“影响不好。”
“我‘要’戴它去讲课,”青江在要字加大了音量,“比起点蜡烛祈福之类的,这样做不是更合适?毕业之后都要进入社会,让他们早点知道也好,况且药学学生也不直接和病人打交道。”
“所以我并不认为告诉他们有什么帮助,把私人情绪带入课堂并不合适,青江。”
“这不是私人情绪,那位女士应当受到尊重,她的死亡是悲剧,本来就不该发生。”
“所以要把悲剧带去讲给学生听?他们在报纸和网路上了解到的还不够多?”
“道听途说的事情,不可能比亲自体验更有说服力;屏幕里播放别的国家打仗,会让你感同身受?”
“那是两码事。讨论社会热点放到政治课去,轮不到你来发表意见。”
“有人给我说过,大学课堂允许自由表达,允许不一样的观念……现在算是出尔反尔了呵。”
“就算戴着它去讲课,把学生的情绪煽动起来,人人都戴花,然后能做什么?难不成要学校去惩治凶手?根本是胡闹。”
“我只是想摆明自己的主张,石 切 丸 教 授。”
“你既然知道,就明白思想自由不代表言行自由,老师不仅要有学术水准,更应该注重自身行为对学生的影响,”石切丸揉了揉眉心,青江来时他刚从一叠亟需处理的冗杂信函里脱身,比平时暴躁许多,好不容易找回一点情绪控制力,他看着自己一身戒备眉头紧皱的徒弟发自肺腑地提醒,“想留校任教,就务必记住这一点。”
“呀?这是在要挟我了?”青江突然笑起来,肩膀轻轻抽动着,那笑意却没有传达到眼里,“如果——我坚持要这样去上课,会如何?石切丸老师会藉口开除我的学籍哦?”
“……青江贞次,注意你的语气。”
这可真是,完完全全和几年前一身刺的小家伙一模一样。石切丸绕过办公桌想靠近自己学生,青江却后退了一步:“我的语气?哎,终于还是讨厌我了吗。不如说一开始就在忍耐,事到如今终于忍不住了?”
“有没有人说过你这种时候很……也罢,”石切丸也不想和他争,青江最大的毛病就是一旦被踩到尾巴就要乱抓乱咬,年过不惑依旧身强力壮的副院长一把把书念多了肉体战斗力降低的小年轻抓住,强行把他拉到办公室里沙发边坐下,“还记得我们的约定?你先别开口。让我慢慢给你讲。”
戳了自己导师之后青江也意识到有些过火,脸色依旧不太好却肯乖乖让人握着手听对方讲话。
“我先说说你的想法,我的理解是这样的,”石切丸酝酿一下措辞很快开口,“你觉得这件事给你的震撼很大,想给同学们上一堂课,告诉他们要正确看待医患关系,避免这种恶性事件再次发生?”
不愧是他跟了好几年的人,简明扼要一句话就讲出心里所想。青江点点头。
“那么我说说我的想法。”看他态度有所软化,石切丸神色也和缓下来,“医患纠纷,说到底还是人和人之间不信任——我知道你要嫌我讲空话,但这是事实。你知道,没有经过专业系统的训练,一般人很难明白某个特定病人的具体病情,也很难知道医生的决策理由。至于医疗技术能走到哪一步、能不能治好某位病患,更是说不准的事。”
“别急,让我把话说完,”看着青江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石切丸食指轻轻压了一下对方嘴唇示意他继续听下去,“因为不知道,所以盲目地觉得医生就应该包治百病、应该妙手回春、应该无所不能,如果医生不能达到他们的期望,失望、伤心、愤怒,混杂这些的人很难保持理智。这是其一。”
“但是,一方面对于医生抱有不信任,一方面又对大医院和专家有近乎迷信的热情,基本上算是病人通病。尤其是做父母的,孩子有个头疼脑热,明明在社区医院就能治疗,却必须去儿童医院排队、指定挂专家门诊。结果就是大医院医生又忙又累,连吃饭都像行军,但是相对较小的医疗机构门庭冷落。这是其二。”
“去大医院排队辛辛苦苦等着看病,看病的时候期望医生给他看上一整天,医生护士忙得不可开交,稍有不足就会认为是医生护士不负责,于是动手;打架斗殴醉酒驾驶弄成重伤,就剩一口气的时候送来医院说救不回来就砸医院;癌症晚期患者癌细胞扩散全身,保守治疗可以让病人少一些痛苦,家属坚持开刀,病人不堪手术之苦死了,家属提刀去夺主治医生性命,”想起早年在医院的经历,饶是石切丸也忍不住叹气,轻轻捏了捏爱徒细长手指,“说到这里,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
“……我懂了,”青江也平静下来,手指很不老实地在导师手心画圈,“生病的不只是病人的身体。”
“你戴花也无妨,之前在教师休息室闲谈时有人提到了这件事,”这般小动作怎么可能不觉察,石切丸握住那不老实的略凉的指尖,伸手把青江刘海理齐整,“之前是我太暴躁了。”
“我知道,石切丸老师不想让我一天都沉浸在那种情感里,”青江仰着头眯眼让石切丸给他整理仪容,“要祭奠谁也不是真的必需戴花,我就戴一会儿 ,上课摘下来。”
TBC
*:第一次石切丸和青江的大段对话!终于写出来了!这是石青文看我真诚的doge face!(有脸说)
**:算是掺杂了许许多多私人情绪的一更,如果有什么不妥请指出_(:з」∠)_
关于癌症病人家属提刀砍主治医师,是lo主以前听免疫学老师讲的真事。万幸当时这位倒霉外科大夫带的研究生在场迅速制住病人家属,除开头皮被刀切破没有太严重的伤害。
医生不是万能的,每个人都会有走向生命尽头的那一天,这些道理说出来人人都知道,但是能心平气和面对的少之又少。
认识的学临床医学的学姐学长学妹学弟非常辛苦,平时基本上全部淹没在课本里,基本上每个学期都有好几本一千多页两千多页的教材,全部内容一个学期之内要掌握,说真的,学医的都是壮士。
这样五年本科三年规培,辛辛苦苦学出来,面对的却是各种各样层出不穷的医患纠纷伤医事件。以前有位学妇科的基友给我讲过一个笑话,说是如果有人来砍医生,千万不要冲上去,先往仪器后面躲,因为仪器很贵很贵,医生被砍伤了医院未必会派保安,但是仪器被砍坏了绝对会让保安来制止。虽然是玩笑话,说起来却真是笑中带泪。
有人做过调查,半数以上医生不愿意自己子女选择医学专业就读,不是没有原因。
本人不是医学专业,也不会和病患直接打交道,但是想想看平素认识的朋友以后就会面对这种情况,还是让人觉得心头发紧。但愿我的学弟学妹们正式踏上医生之路的时候,不必时时处在这样的阴影之下。
因为涉及到自己比较在意的话题,废话稍微说得有点多。感谢看到这里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