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博】群星深处是归途(4)
※:怀念微软RTS游戏《家园》(Homeworld)系列,有感而发,遂有此文。近未来太空背景注意。
※:主要配对为活电脑晴明x战机驾驶员源博雅,人物性格参考原著。其他CP请自由心证。
4.
“全体船员注意,全体船员注意,超空间模块充能完毕,超空间跳跃将于十分钟内进行,请各部门做好准备。”
捎带机械感的女声从扬声器中传出,与此同时舱室内标有【超空间跳跃】字样的指示灯开始闪烁。在外进行采集作业的资源采集船已于半小时前陆续完成任务在采集甲板停泊,平安丸全舰上下一片有条不紊。
“我就说么,舰桥可不会让我们留在这个莫名其妙的星云里。”
对飞船残骸的调查已经结束,报告也已经向外交官青音女士提交,得到超空间跳跃准备的讯息时,战斗机飞行员们已经在综合训练场进行了一轮格斗比赛,正在终场休息。今天最大的赢家是茨木,赢来的信用点数被他慷慨地兑换了低度酒精饮品,分给所有参与的战友。
“不错,这一杯敬我们的大预言家。”
酒吞虚情假意地做了个致敬的手势,众人与他一同哄笑,也举起手中饮料罐喝了底朝天。
“不过,就这样离开阿奴依星云,总觉得像不打招呼就开溜一样。”
“是啊,不过这选择完全合情合理么。我可不想和那帮阴阳怪气的阿奴依人一样留在这儿。”
“能偷偷离开当然就好,只怕那些家伙会用什么出其不意的招式……”
“快别说啦,乌鸦嘴,我可不想在这里多待上一刻钟了——”
综合训练场的灯光被关闭,飞行员们陆续走出训练场大门,通过走廊回到各自舱室待命。说是待命,也就是在舱室中系好安全带然后打发时间而已。经历过许多次超空间跳跃,平安丸的船员们已经学会了镇定自若。只要遵照晴明大人的指示,就没什么可担心的。
“晴明,我总有一种预感,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一边用安全带把自己固定在座位上,博雅一边对耳麦说道。
“有什么理由吗,博雅?”
“只是……直觉。具珈利人不也说过,驶入这片星云的舰船无一例外都消失了吗?”
仿佛想到了什么,飞行员瞪大眼睛。
“无一例外……无一例外!晴明,具珈利人有银河系最尖端的科技水平,但是他们的舰船也被阿奴依人捕获了……超空间跳跃能够被阻止吗?”
“此前并未有相关记载。不过,我们很快就知道了。”
飞行员从耳麦中听出了一丝紧张的意味。
“超空间跳跃一分钟倒计时。确认关闭全部出入口。开始波形同步。”
“——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启动量子隧道,开始超空间跳跃。”
“错误:未观测到量子隧道。无法进入超空间。”
“超空间跳跃失败,即将进行能量转化释放。全舰注意,进入紧急状态。”
“晴明!我想知道情况!”
顾不得能量释放时船体震荡可能导致的危险,青年人打开舱门在走廊上狂奔。战士的直觉叫嚣着危险,他闻到了硝烟的气味。
“超空间跳跃失败,动力技术部正在进行力场波形分析。阿奴依人很可能拥有超空间抑制技术,你说得没错,博雅。青音女士正在与对方进行通讯。”
“恐怕,必须要一战了吧?”
隧道电梯开启,飞行员在轿厢里站定。同样的徽记、相似的古文字、富有辨识度的音素、还有类似的社会结构,青音女士从那一次友好接触中获得的讯息令人深思;对古代飞船残骸的分析和周围扫描的结果,也无一不指向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
“这取决于阿奴依人的态度,博雅。青音女士会尽她最大的努力避免冲突。”
平安丸头脑的回答冷静而克制。
就算有着相同的祖先,阿奴依人也已经成为了截然不同的族群。
“阿奴依人出现敌对动作!各部队立刻登机准备战斗!目标:击沉敌方主力舰艇,歼灭阿奴依舰队!再次重申!击沉敌方主力舰艇,歼灭阿奴依舰队!务必为平安丸号超空间跳跃扫清障碍!”
“是!”
大队长的命令简洁有力,飞行员们高声应答,四下散开,一时间停机甲板上喊话声、脚步声与引擎声交织。在地勤人员引导下,战斗机编队按顺序驶入弹射轨道,通过电磁弹射器被弹射出平安丸号。
“第一中队听令!”
作为长机,博雅所驾驶的战斗机“叶二”将第一个进入弹射器。下定了决心,博雅打开中队内通讯频道。
“本次作战,以击毁阿奴依舰船超空间抑制器为首要目标!避免伤及平民!”
“报告!请求提供敌方舰载超空间抑制器方位!”
立刻响应的依然是副队长茨木。
“……晴明?”
“博雅啊。如果能够这么容易就获得了抑制器的位置,阿奴依星云也就不会被视作死地了。”
“……我明白了。”
第一战斗机中队长深吸一口气。他的神色变得格外沉重。
“指令撤回!目标:击沉敌方主力舰艇!”
在三万五千光年的漫长征途中,一切状况都是未知,武装自身显得如此必要;母星上的大灾变也时刻提醒着这艘移民船,他们的力量还是如此贫弱,远远不够向蒙罗人复仇。
依靠与具珈利人的技术交易,在原有的导弹和投射型武器技术外,平安丸还拥有了离子武器技术。武器升级后的平安丸战斗护航编队堪堪有了能与一支小型蒙罗舰队斗个旗鼓相当的实力,甚至在一次遭遇战中击沉了宇宙海盗的一艘航母。那是一次激荡人心的大胜利。
但是任何一次战斗中,平安丸战斗机中队都未曾对非战斗舰船开火。
飞行员想起全家福中母亲和弟弟的笑颜。
“博雅,集中精神。”
觉察到飞行员异乎寻常的沉默,平安丸的头脑在广播中出声提醒。
离子炮的光束在太空中交织,热成像仪与光学成像仪的数据在抬头显示屏中不断刷新,通讯频道中各个中队的喊话此起彼伏,打破了太空中的绝对静谧。
每一次火光,就意味着至少一条生命的逝去。相对于装甲被击破、暴露在太空中经历快速失压、体液沸腾、肺泡破裂以及过量辐射后痛苦地窒息而亡,干脆利落的大爆炸反而是解脱。
博雅经历过足够多的战斗,就算头脑一片空白,身为军人与飞行员的本能驱使他操作叶二灵活闪避,再按下离子炮发射键反击;但是,一名心不在焉的战斗机驾驶员,如何能确保开火的准确性?
“源博雅中队长!”
耳麦中突然炸响晴明严厉的呼喝。
“请不要忘记!你身旁有你的中队!身后还有平安丸六十万船员!”
“你可以为他们默哀!但平安丸还要回到镰仓星去!”
“阿奴伊舰队全体击破。”
“已切断阿奴伊母舰动力源。再次进行空间波形扫描。”
“未发现相似重力场波形。超空间模块充能80%,半小时后将进行超空间跳跃。”
这不是一场让人兴高采烈的胜利。
博雅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回到停机甲板、又如何走出驾驶舱的。阿奴伊人母舰装甲爆炸的火光几乎让他失明。刚走下飞行梯,医务组就将他强行带离了停机甲板。
酒吞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要吞噬行星。第一中队长长机的僚机之一、副队长茨木为了掩护队长博雅,左翼被击中,引擎部分失去功能,所幸装甲未被击破,飞行员身体无碍。
“我充分理解我的队长的想法,并请求上峰予以宽大处理。”
被医务组硬拽着检查了好几遍、几乎要被非战斗减员的茨木如是向舰桥司令部报告。
“战斗机编队第一中队长源博雅表现异常。拟实行强制脱队措施并施行心理干预计划VII-4B-001。其中队长职务由副队长富松茨木暂代执行。”
TBC
*长zhǎng机:指的是飞行编队中起带队作用的飞机,职责为率领飞行编队(或僚机)执行任务。
FREE TALK
现实层面而言,离子炮发射的时候应当是视觉不可见的。不过文学创作嘛,乱来一点也没什么啦【喂
这一章主要想表达博雅和晴明的观念差异。
因为所处的位置不同,所以各自对同一件事做出的决断也有所不同,相对而言晴明的决定更加“无情”一些。如果非要在平安丸和阿奴伊平民之间做出选择,结果显而易见。话虽如此,平白无故夺去他人生命也不是晴明想要的结果。
博雅的痛苦,晴明并不是不明白。不知道各位有没有从我的拙劣文笔中感受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