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茨】无形之绊(3)
※:哨兵向导设定。大正/昭和时代架空社会背景。出于行文需要,部分事件与实际历史有出入。
※:CP为酒茨、狗雪、阎判,黑白亲情向。其他CP每章前方标注,请注意避雷。
※:心血来潮脑洞,管挖不管填
警告:本章有对原创女性角色被强迫的模糊描述。请确认可以接受再行阅读。
3.
“神前大人!请原谅我!我的丈夫和孩子还在等我回家!”
“身为神子而隐藏身份,是无法被饶恕的罪业。现在,用你自己偿还罪业罢!”
“真可惜,奔逃得那么有活力,却不是处子……”
“京都的女人,着实比其他地方的更美。你不想要就让我来,我可没你那么挑剔。”
“啧啧,手下败将也想从我手中夺走猎物么?——女人,被我这样强大的神前占有,是你的荣耀。”
神前们无情的言谈与布帛被撕裂的声音交织,女人的哀求转为低泣,渐渐微弱下去。
不行、不可以……好恨啊,想要从这里逃脱……再也见不到夫君和孩子了吧……良濑,妈妈对不起你……永别了、永别了……我的孩子。
躲藏在阴影处的酒吞瞪大了眼睛,将怒吼牢牢捂在嘴里。未结契的神子不可以与神前冲撞,其结果如何,那名神前野兽一般的掠夺之举已经清楚地告诉了他。
只是偷偷溜出元学馆透透气,却撞见了如此不堪的一幕。
必须要不动声色地离开、立刻将此事告知其他人——什么人都好,元学馆不会坐视这样野蛮的兽行不理;或者还有别的方法、击退两名身强力壮的神前,将那女人救走……。
少年谨慎地退后。
“什么人!”
原本饶有兴致观看那不堪之景的另一名神前突然转过身来低喝。犬形的式神在他身旁抽动着鼻子低吠,锋利的牙齿间滴下涎液。
绝对不能被发现。
立刻意识到这一点,红发的少年张开结界,意图与琵琶湖边潮湿的陈年木料浑然一体。以神子之力混淆他人五感,这项技艺酒吞修习已久。
“我能看见你!别鬼鬼祟祟!”
那有着犬式神的神前将手放在腰间刀柄上。明治废刀令后严禁武士携太刀、胁差,天守所辖神前却不受此禁令限制,与军人、警察、大礼服着用*一同享有佩刀的特权。
不,他只是虚张声势。如果这时就认输……一切都会不可挽回。
至少……必须要安全地回到元学馆。
良濑母亲悲惨的呼救已经微不可察,酒吞能感受到那个捕猎得手的神前正陷入狂喜之中。胸腔中心脏在疯狂跳动,少年将身体紧贴在粗糙的木质墙壁上,放慢呼吸集中精神加固那构筑在精神之中的结界。
“喂,我说,就算是发情,也差不多一点吧?”
一只乌鸦——不,乌鸦模样的式神——从空中盘旋而下,落在犬式神与神前对面的屋檐上,发出饱含嘲讽的言论。
“勇猛的土佐神前也不过如此,让人失望啊。”
“啧。既然阁下也是神前,自然也知道罢?那家伙已经成事了,再插手进来,就是坏了规矩。”
被道破出身的神前看似洋洋得意,不断四处打量的举动却出卖了他。
式神并不会离御主太远。已经如此接近却不被觉察,只能得出一个结论:对方身为神前的实力远在他之上。
“哈哈,弟弟,听见了吗?他说我们不能插手京都的事情啊。这可是今天最大的笑料!”
鸦式神拍动翅膀,落在一袭黑衣的男人肩上。他身旁白衣男人只是皱起眉,视线仿佛穿过了松木墙板,直直看向躲藏在那里的酒吞。
“京都天守所属,副大将‘鬼使黑’、‘鬼使白’。二位的行为已经触犯了《横滨议定规约》,按例缉捕。”
“拒不缉捕也不是不可以,我已经很久没痛痛快快打一场了。”
“……哥哥。”
“咳。反正结果都是一样,还是爽快地被带走比较好,对不对?”
“那些人已经走了。出来吧。”
有着盘旋的犄角的白色山羊式神静静地看着他,皮毛在阴影处也散发出淡淡的白光。知道自己已经被觉察,酒吞撤下结界,慢慢地跟着山羊走出藏身处。
“……鬼使白大人。”
曾经在京都天守新春例祭与两位副大将有一面之缘,红发的少年低声问候。
“是你啊。”
如果鬼使白感到了吃惊,他没有表现得太明显。白衣男人往前几步,伸出手放在少年肩头。羊毛一样温暖蓬松的感触包裹住酒吞,令人安定放松的情绪漫过外之垣。
“不必太担忧,京都天守会处理这件事。我送你回元学馆吧。”
得益于飞速发展的电气技术,夜幕下的京都被灯光点缀,比过去更加生气勃勃。酒吞无心欣赏京都的繁华,亦没有与鬼使白攀谈的兴致;白衣男人也保持着沉默,既不询问酒吞如何会只身前去琵琶湖畔,也未好奇少年于何处习得那样瞒天过海的结界术,一路无话。
元学馆门前的灯光已经点亮,走上一段平缓的坡道就会抵达那训导神子的西洋式建筑。鬼使白放慢了脚步抬起手臂,鬼使黑一身漆黑的鸦式神落在他手上。
“弟弟,阎魔大人有令,将那名神子带来京都天守。”
“不是说无事了么?”
“有些事阎魔大人想亲自过问。”
就算看不懂式神的表情,两人也感受到了鬼使黑话语中的严肃。
“抱歉,看来你还要晚一点再回去了。”
鸦式神发出一声嘶哑的啼叫,展开翅膀飞向夜空。
京都天守与元学馆尚有一刻钟脚程,红发少年与白衣男人慢慢地行走在石道上。
经过出云大神宫和元学馆的修业,酒吞已经在神识中修筑起外之垣,就算在人潮汹涌的京都车站,也可以从容穿行,而不是如当年那般被情绪的浪潮淹没。受到周遭情绪的冲击而失去意识,这样的事说出去,有辱神子的才能。
“大江……你是叫大江,对吗?”
与元学馆不同,京都天守是和洋结合的院落,最古旧的部分与清水寺同时修筑,而庭院中的西式塔楼落成则不过数十载。离京都天守的大门约莫还有一町**距离,鬼使白停下脚步。
“是的,大人?”
酒吞也随他停下脚步。
“大江君,如果阎魔大人采取任何行动,希望你不要怀有怨恨。大人一定有她不得已的理由。”
白衣男人口中的大人正是京都天守右大将阎魔,与左大将判官一同镇守京都的女性神子。
“……我会被杀死么?”
“不会。只是……可能会让你不那么容易接受。”
“我明白了。那么,可以进去了吧?”
TBC
*废刀令全称《大礼服並軍人警察官吏等制服着用の外帯刀禁止の件》,颁布于明治9年。其主要内容为:除去穿着大礼服(多为皇室成员)、军队、警察官(指实际执行警务工作的警察,不包括文职和技术人员)制服的场合,其他人员严禁带刀。由于佩刀在过去被认为是武士的象征,该禁令实际上相当于否认了武士的权利,招致旧武士及部分士族的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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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町为日本旧制长度单位,约合106米。